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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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导语】人才缺乏,要建国图强,亦徒成虚愿。反之,资源匮乏的国家,若人才鼎盛,善于开源节流,则自可克服各种困难,而使国势蒸蒸日上。从历史上看,资源贫乏之国不一定衰弱,可为明证。

嘉靖帝,即明世宗。

正德十六年(公元1521年)4月20日,明武宗驾崩,由于武宗无嗣,因此张太后(明武宗的母亲)和内阁首辅杨廷和决定,由近支的皇室、武宗的堂弟朱厚熜继承皇位,年号嘉靖。

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—从嘉靖与海瑞的对话中看海瑞眼中的名

《大明王朝1566》中的嘉靖帝

嘉靖帝在十五岁登极,先是通过大礼议扳倒了杨廷和等朝臣,对内严以驭官,宽以治民,对外抗击倭寇,重振国政,开创了嘉靖中兴的局面。

到了中年之后,嘉靖帝开始迷恋修道炼丹和房中术,不仅怠惰不视朝,更在宫内宫外大事兴建、修设斋醮,重用严嵩、严世藩父子把持朝政、陷害忠良,致使吏治废弛、边事不定,导致北虏南倭,内外俱困。

海瑞就是在这种下上了骂皇帝的《治安疏》,而最有名的便是这一句:“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”

此时的海瑞仅仅是正六品的户部主事。

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—从嘉靖与海瑞的对话中看海瑞眼中的名

海瑞

《大明王朝1566》中再现了这一情节,嘉靖把海瑞打入大佬后,以国子监司业李清源的身份与海瑞做了如下对话:

海瑞:“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,为直言天下第一事,以正君道,明臣职,求万世治安事。君者,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,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,责任至重,臣工尽言而君道斯称矣。臣受国恩厚矣,请执有犯无隐之义,披肝胆为陛下言之。陛下天质英断,睿识绝人,即位初年,铲除积弊,焕然与天下更始。锐靖未久,妄念牵之而去矣,一意修玄,富有四海,不曰民之膏脂在是也,而侈兴土木,二十余年不视朝,纲纪驰矣。天下吏贪将弱,民不聊生,赋役增常,室如悬磬,天下因即陛下改元之号,而臆之曰,嘉靖者,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。严嵩罢黜,世蕃极刑,差快人意,然严嵩罢相之后,犹之严嵩未相之先而已。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。”

嘉靖:“国子监司业李清源问你,我华夏三代以下可称贤君者,当首推何人?”

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—从嘉靖与海瑞的对话中看海瑞眼中的名

嘉靖

海瑞:“当首推汉文帝。”

嘉靖:“文帝之贤,文景之治,后世莫不颂之,你却在给皇上的奏疏里,引用狂生贾谊之言,求全苛责,借贬抑汉文帝,以贬抑当今圣上,如此贤君尚被如此攻击,你心目中的贤明之君是谁?”

海瑞:“尧 舜 禹 汤。”

嘉靖:“李清源问的是三代以下。”

海瑞:“臣的奏疏里已经说了,三代以下,汉文帝堪称贤君。”

嘉靖:“李清源问你,既认汉文帝为贤君,为何反责文帝,优游退逊,多怠废之政?这是不是在影射当今的皇上?为什么不回话?”

海瑞:“此言不值一驳!”

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—从嘉靖与海瑞的对话中看海瑞眼中的名

严嵩

海瑞:“汉文帝不尊孔孟,崇尚黄老之道,无为而治,因此,有优游退逊之短,怠废政务之弊,但臣仍认文帝为贤君,因文帝犹有亲民近民之美,慈恕恭俭之德,以百姓之心为心,与民休养生息。继之景帝,光大文帝之德,始有文景之治。可是当今皇上,处处自以为效文景之举,二十年不上朝,美其名曰,无为而治。修道设醮行,其实是大兴土木,设百官如家奴,视国库如私产。以一人之心夺万民之心。无一举与民休养生息,以至上奢下贪,耗尽民财,天下不治,民生困苦。要我直言,以汉文帝之贤,犹有废政之弊,当今皇上,不如汉文帝,远甚。大明朝设官吏数万,竟无一人敢对皇上言之,我若不言,自有后人言之。他们不言,我独言之,何为影射。我独言之,百官反而驳之,他们是不是想让皇上留骂名于千秋万代?”

嘉靖:“无父无君的直臣!”

海瑞:“我四岁便没了父亲,家母守节,一人将我带大,出而为官,家母便敦敦诲之,你虽无父,既食君禄,君既尔父,其实,岂止我海瑞一人视君如父,天下苍生,无不视皇上若父,无奈当今皇上,不将百姓视为子民。重用严党以来,从宫里二十四衙门派往各级的宦官,从朝廷到省府州县,所设官员,无不将百姓视为鱼肉,皇上深居西苑,一意玄修,几时察民间之疾苦,几时想过,几千万百姓,虽有君而无父,虽有官而如盗,两京一十三省,皆是饥寒待毙之婴儿,刀俎待割之鱼肉,君父,知否?”

嘉靖:“海瑞,朕送你八个字,无父无君,弃国弃家。”

海瑞的看法代表了传统儒家眼中明君的条件——恭行俭约,君臣共治,以民为本。

以此来看历代帝王,汉文帝、宋仁宗和明孝宗被儒家称为“三大圣君”。

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—从嘉靖与海瑞的对话中看海瑞眼中的名

宋仁宗

以此来看历代帝王,就不难理解为何秦始皇在儒家眼中是独夫暴君了。

海瑞是如何看本朝太祖朱元璋的呢?

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!—从嘉靖与海瑞的对话中看海瑞眼中的名

元芳版李时珍

海瑞曾跟李时珍说:“我太祖高皇帝出身贫寒马上得天下,犹知百姓之苦,惩贪治恶,轻徭薄赋,有德惠于天下。但也是从太祖高皇帝时种下了恶果,竟然将孟子牌位从孔庙搬出,这便是不认同民为重,社稷次之,君为轻的治国至理,厉行一君独治,置内阁,视同仆人,设百官,视同仇寇,说打就打,要杀便杀,授权柄于宦官,以家奴治天下,将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,视同朱姓一家之私产。传至今日,已历一十一帝。尤以当今皇上为甚,二十余年不上朝,名为玄修,暗操独治,外用严党,内用宦奴,一意搜刮天下民财。”

【结语】演好任何一个历史上的人物形象,肯定都必须基于你对这个人物的理解,而且,还要倾注你的感情,也适当会有一些演绎和发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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